阿默,在叶小仙那几间毛草屋里,住了几天。叶小仙家,十分简陋。客厅里,对着正门处,贴了一张很大的红色喜字,就算结婚了吗?除此之外,就有一张木制的桌子和三把木制的椅子。另外一间是卧室,有一张较小的木床和很小的柜子,就没有其他东西了。剩下一间,是厨房。厨房外,有一个小厕所。
阿默都有些不明白。因为这里成亲,不像人类。人类结婚弄得热热闹闹的,街坊四邻都来祝贺。新娘子穿着大红袍子,坐着花轿,被人吹吹打打带进婆家门。见了婆家人,是要奉茶的。婆家人直道是孝顺儿媳,就会给一个大红包。两人拜了天地,拜了祖宗,才算正式结为夫妻的。大碗的肉,大碗的酒,就会端上床,亲朋好友吃得不亦乐乎。
而这里,一个来人也没有,清静的连针落地的声音,都会听得到。新人也没有红衣穿,还穿着平时的衣物。叶小仙的,是一条浅蓝色的长衣长裙。阿默的,是黑白相间的江湖衣。根本没有新人的喜气,也没有拜天地,拜父母什么的。好像进了叶小仙的家门,就算她的家人了。阿默第一次看到这么简陋的婚礼。或者说,没有婚礼。
阿默心里没有压迫感,他不知道这样就算成亲了。他的感觉,是串了叶小仙的家门罢了。
他刚踏入叶小仙的房门。叶小仙就对他说:“战乱时期,一切从简。今天开始,我们就算夫妻了。”
“就这样?”阿默不是被叶小仙提醒,他都忘记:他是被抓来成亲的。
“就这样。进了一家门,自是一家人了。”叶小仙说得很镇定,原来她娶媳妇儿这么不费劲儿?
“伍姐,帮我们登记一下,我们已经成亲了。”叶小仙对门外的一个蓝色头发的妖怪说。
阿默心里一震,看着伍姐用笔写下:某年某月,白公子和叶小仙,在妖界某部落结为夫妻。
阿默心想:幸好我嫁的是叶小仙,不是那个伍姐。因为不是叶小仙叫她,阿默都不知道这个蓝头妖怪是女的。
伍姐登记完毕,出去了,并把门给他们关好。叶小仙就进卧室开始整理床铺了,她边整边说:“没想到,你这么快会来。我还没有给你准备下床铺。今晚你先睡这里,我到外面睡。”
阿默才明白:他哪里是成亲了?分明是被遗弃了?别人还要和他分屋睡,算哪门子的夫妻?叶小仙不是因为,不成亲的女子,要被送到极寒之地的军营里。她又怎么会看上丑八怪似的阿默?阿默知道她也是心不甘,情不愿的,他又能怪谁?
何况他也是仙,是不允许情情爱爱的。这样甚好。
“你们晚上,吃些什么?”
阿默问,毕竟他走了很长的路,又折腾了那么久,不饿是假的。
“如果是吃人肉,就别叫我了。”
阿默担心:妖怪们都是吃人的。他看见,一定吃不下去。
“你想吃什么?”叶小仙问。
没想到,还有别的选择。妖怪,不是吃人的吗?阿默心想着,有了些兴趣。
“你平时吃些什么?”
“河里捉些小鱼小虾,吃。”
“吃人的时候,比较少。要到什么重大节日,部落的人需要庆祝,才开始点起篝火晚会,大家围着跳舞。最后把抓来的人杀死,分来吃掉。我们才有人肉吃,平时没有。”叶小仙解释说。
原来妖怪真要吃人。阿默听了,都吓得不敢吃东西了。
“你们,会吃我吗?”阿默很是担心,妖族把他当人吃了。如果说自己是仙,可能妖怪更乐意吃,觉得比吃人,更营养。
“嗯!——”叶小仙笑了一下。
“你已经和我成亲了,算是半个妖族的人。如果为妖族做了贡献,生下子肆。妖族认为你有功,就不吃你。如果不能产下一男半女的,你就是一个没用的,当然应该给妖族的其他人吃掉。”
“如果你产下的子肆很多,有十几二十个,都留在妖族,就是大贡献。妖王会为你发奖的,妖族的人都会敬重你。”
阿默明白了:妖族的男人死了很多。为了让妖族的族群不死,人丁兴旺。妖王才用这种法子,让妖族的女子四处抓男子,回家生产的。他被抓来,是专门给人造娃的。
他心里觉得好悲哀呀!一入仙界,仙帝就让他的手下,失去了生娃的本事。看来呆久了,他是最先被吃掉的那一个。娶妖族女子,不简单呀!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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